投稿邮箱:sccaw@sina.com
主办:中共四川省委政法委员会 承办:四川法治报社
您的位置:首页 > 政法文化 >
跨越时空的战友情
www.sichuanpeace.gov.cn 】 【 2025-11-07 10:50:32 】 【 来源:四川法治报

  □ 野山


  中央党校办公楼门前的草坪上,矗立着一座灰色花岗岩雕像,名为“战友”。那正是扶膝正坐的马克思与其身侧抱手于胸、抚须而立的恩格斯,二人一坐一立,一正一辅,自然和谐,神态安详。身后那棵青翠挺拔、枝叶繁茂的高大雪松,仿佛在昭示着他们之间的战友情谊。


  再次来党校学习,心有所感,便填了一首《沁园春·战友雕像》——


  开辟鸿蒙,万物相交,贵在遇知。看凌寒傲雪,苍松翠柏,扶风映日,荷泮莲池。蝶舞春花,蜂萦夏蕊,秋蕙经霜恋旧篱。残冬后,问梅魂何往,兰叶葳蕤。


  长亭杨柳依依,念管鲍之交世所稀。正茅庐三顾,情同鱼水,桃园一拜,义比金石。流水高山,余音未杳,伯牙绝琴祭子期。凭谁问,对并肩战友,当赋何辞?


  何为战友?通常而言,是指在一起战斗或一起服兵役的人。既有“或”字居中,则战友便不专指军旅同袍。其情感内核,当是包含生死托付的信任、荣辱与共的团结,以及超越血缘的兄弟情义。如马恩这般,其战友情是为理想、信念、信仰而生,超越了生死、荣辱、血缘、金钱及一切世俗利诱,是一种跨越时空的伟大情谊,堪称人类友谊的至高典范。对此,恩格斯本人用行动作出了最深刻的诠释。


  在党校听《马克思主义科学体系》课时,老师抛出的第一个问题是“什么是马克思主义?”回答是“马克思、恩格斯的观点和学说的体系。”紧接着第二个问题:“为什么叫马克思主义,而不叫马克思恩格斯主义?”这是马克思逝世后,人们关心并多次询问恩格斯的问题——因为恩格斯对这个体系的贡献太大了。对此恩格斯曾解释:“我不能否认,我和马克思共同工作40年,在这以前和这个期间,我在一定程度上独立地参加了这一理论的创立,特别是对这一理论的阐发。但是,绝大部分基本指导思想(特别是在经济和历史领域内),尤其是对这些指导思想的最后的明确的表述,都是属于马克思的……马克思比我们大家都站得高些,看得远些,观察得多些和快些。马克思是天才,我们至多是能手。没有马克思,我们的理论远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。所以,这个理论用他的名字命名是理所当然的。”


  除了众所周知的合著《神圣家族》《德意志意识形态》和伟大的《共产党宣言》,除了他为了支持马克思的研究而作出的巨大牺牲——被迫中断了自己心爱的理论研究,去从事他不喜欢的商业活动近二十年以资助马克思,更令人动容的是,在马克思逝世后,他在独自领导国际共产主义运动时,硬是花费了整整11年时间整理和出版《资本论》的最后两卷。所以,他的名字出现在《资本论》上,命名在主义上也是理所当然的,但他拒绝了。这是伟大的谦虚,是无比崇高的品格,是对战友及其事业极致的忠诚、尊重与爱护!所以马克思曾对同事说:“恩格斯,您应当把他看作是我的第二个‘我’。”这超越了“把背后放心地交给对方”,这是“我的背后是另一个我”——这才是战友该有的样子。


  “岂曰无衣?与子同袍”。我们中国共产党人,在革命战争年代,历经血与火考验的战友情,亦坚逾金石,历久弥新。


  毛泽东和朱德,汇聚于井冈山的旗帜下,共同创立了工农红军,共同总结出“敌进我退、敌退我进、敌停我扰、敌疲我打”的游击战方针,开辟了中央苏区。从此“朱毛”就紧密地联系在一起。在毛泽东事业处于低潮,离开红军时,朱德说:“我同意把毛泽东请回来,人家都说朱毛红军,朱离不开毛,朱离开了毛就过不了冬。”长征途中,面对张国焘的威逼利诱,朱德毫不退让,明确表示道:“朱毛,朱毛,人家都把朱毛当作一个人,朱怎么能反对毛呢?你们可以把我劈成两半,但是割不断我与毛泽东的关系。”毛泽东十分感动,用两句话高度称赞了朱德:肚量大如海,意志坚如钢。“文革”时,在江青的指使下,某些人准备批斗朱老总。听闻此事,毛主席明确指示:“朱德还是要保的!”震慑住了宵小之辈。


  “刘邓大军”名满天下,刘伯承、邓小平这对中国革命的“双子星”也是中国革命史上密切合作的典范:在重大军事决策中,两人始终保持高度一致。刘伯承以军事指挥见长,邓小平侧重政治工作,两人分工协作,形成“军事与政治相结合”的独特工作模式。周恩来曾评价他们“一个善于战略谋划,一个善于具体执行”。偶有分歧,两人都始终以事业为重。邓小平曾说过:“我们偶尔也有争论,但哪个意见对就采纳哪个,并肩完成使命。”从建立抗日根据地,到千里跃进大别山,再到解放大西南,并肩作战长达13年,结下深厚的战友情谊。李达(原第二野战军参谋长)曾公开表示“刘邓两人始终亲密无间,这两个字中间甚至放不下一个顿号”。1986年刘伯承病逝后,邓小平亲自主持追悼会并致悼词,是两人深厚情谊的直接体现。


  战友与朋友不同。战友是同志,朋友却未必。同志是指志同道合的人。左丘明在《国语·晋语四》中对同志一词作了解释:“同德则同心,同心则同志。”我们党的“同志”不是白叫的。马恩、朱毛、刘邓,是朋友,更是同心同德的同志。他们并肩为人类解放的伟大事业而奋斗,又是战友。理想不变,信仰不变,初心不变,所以他们的友谊始终如一,这种战斗情谊,不是“朋友”二字所能承载的。


  在中国,俞伯牙钟子期的“知心之交”、廉颇蔺相如的“刎颈之交”、刘关张的“生死之交”千古流传。还有“管鲍之交”“舍命之交”“胶漆之交”“忘年之交”“莫逆之交”书于青史,令人向往。因为他们同心又同德,不因地位、经历、年龄的差异而动摇。但也有中途分道扬镳,刀枪相向、暗箭伤人的,如庞涓与孙膑,李斯与韩非。更有初为战友,并肩作战,一旦胜利却“插朋友两刀”的,如汉高祖刘邦的战友们纷纷凋零,明太祖朱元璋的战友们百不余一。究其根本,在于他们所图之事,乃一人一姓之江山私利,而非天下为公之伟业。利益之争,终会吞噬昔日情谊,致手足相残。相比之下,宋太祖赵匡胤“杯酒释兵权”已算得上“仁慈”了。


  共产党人的事业迥然不同,它是为着全人类解放的崇高目标。为着这个伟大目标而并肩奋斗的先锋队员们,是真正的志同道合者,是同心同德的同志,更是生死不渝、历久弥坚的战友!


  正因如此,我尤为赞赏列宁对马恩友谊的评价:“古老传说中有各种非常动人的友谊故事。欧洲无产阶级可以说,它的科学是由两位学者和战士创造的,他们的关系超过了古人关于人类友谊的一切最动人的传说。”


  因为他们是战友。


  (作者单位:四川省高级人民法院)


编辑:刘慧心
初审: 刘慧心
二审: 郭雨迪
终审:
四川长安网版权所有